【佐鸣】《坠落》
#宇智波佐助X漩涡鸣人
#甜文/睡前
#没什么特别的定义，只是觉得爱情其实就像诱惑，放在悬崖顶的那种，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视线被水雾迷住，而听力被激荡的水声封闭，强烈的落差感激起了胃的反应，胃酸在胃中剧烈的翻滚着似乎在等待一场爆发，鸣人觉得似乎下一秒自己便会狠狠地吐出来，鸣人张嘴想要开口呼救，但声音就像被人抹去了一般根本无法传达，鸣人唯一能做到就是看着自己坠落的悬崖顶变得越来越小，然后徒劳无功地伸出手，绝望的情绪像是一只潜伏已久的猛兽在失重感的帮助下冲破牢笼重见天日 ，瞬间便席卷全身器官，它们藏于每一个细胞中疯狂叫嚣着，之后便是惊醒，而身子上是一层层的冷汗，被子也被睡梦中的自己狠狠踢下床。
又梦到身体在坠落，当鸣人从床上惊醒时，他想。
用手将身子慢慢撑起来，缩起腿，鸣人让自己蜷缩在了一起，坐在床上，发着呆。
视线和意识都还有些模糊，梦中极速坠落的失重感不断冲击着鸣人的大脑神经。
努力地甩甩头，鸣人模糊的意识已有些清醒，视线也渐渐清晰，但鸣人却无法从情绪中清醒，从失重感中衍生而出的绝望像是一只大手牢牢掐住鸣人的脖子，氧气被堵在肺外，呼吸越来越紧促。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鸣人有些记不住，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去计算过次数，浑浑噩噩的便被困扰了数天，总是在梦中梦到自己站在一个大瀑布旁，探着头向下打量着什么，然后一个没注意便落下了悬崖，坠入瀑布之中。
忽然而至的失重感让鸣人觉得心脏跳动得越来越不受控制，它猛烈的敲击着胸膛 ，像密集的鼓点声，砰砰地跳动得剧烈。
连着几个深呼吸将心里的情绪强压下去，鸣人起身，洗了个澡，重新躺会床上，却翻来覆去的再也无法入睡，索性就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明天是他经历上次在蛇窟见到佐助后的第一个任务，虽然只这么期待但也得好好准备一番。
时间向来都是容易消磨的东西，鸣人东戳戳西戳戳便离集合时间接近了，所以鸣人带上准备好的东西就上
路了。
还未到准确集合时间，集合地除了鸣人空无一人。
集合的地点是一座红色的小桥，桥下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就连河底的那些奇形怪状鹅卵石都看得一清二楚，溪中不时地出现一两条小鱼，溪的周边是几棵随意栽种的树木，歪歪扭扭的拍在一起，并不美观，但却意外的自然和谐。
鸣人走到桥中央，随意地坐在了桥面上靠着身后的栏杆，盯着桥下滚滚流动的溪水。
深秋的气候已经与冬季的寒冷没有多大差别，河边的树木上最后一片树叶终是抵不过一直对它张牙舞爪的秋风从枝上掉落，飘飘缓地落于湖面上，打着转转随着溪水向前。
溪水拖着枯叶向前，却没停下来问过枯叶是否愿意向前走，刚从树上掉落便又马不停蹄的开始新一段旅程，鸣人望着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漂出很远的枯叶，想 ，或许枯叶想过休息，却身不由己。
像极了自己，鸣人觉得。
梦境中的自己，位于激流中，便身不由己。
或许是周边环境太过于安逸，一直无法平静的思绪也在小溪流动发出的悦耳之声下缓和了下来，睡意悄然降临。
又是瀑布。
鸣人盯着自己脚下嚎叫着奔腾向前的滚滚河水，它们肆无忌惮地在这峡谷中咆哮，张牙舞爪，然后随着一个转身便垂直下降，急湍的水流冲击着石头激起层层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又激荡着层层水雾将瀑布底的情况隐在雾气中。
鸣人伸长脖子努力地想要看清底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他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会一直在吸引着自己，但无论他多么努力，他也只能见到蒙蒙雾气，而他想要的秘密藏于雾中。
鸣人其实不喜欢这种迷胧的感觉，他觉得那些雾气就像是在嘲弄自己的愚蠢，但他无论如何也看不透那层水雾，就像有什么迷糊住了双眼。
可能长时间向下张望让鸣人觉得有些头晕，刚抬起一只脚想要运动运动缓缓疲惫，但腿还只刚刚一移动，身体的平衡被扰乱，接下来便是强烈的失重感。
又来了，鸣人在心里说道。
之后便是一如既往的惊醒，背后的冷汗打湿了内衣。
睁开眼便是小樱放大了几倍的脸。
鸣人猛打了一个激灵，将小樱一把推开，又往后缩了几厘米，脸上是尴尬，语气里透露着些许慌张:“小，小樱？”
听到鸣人慌张的声音，小樱脸色一沉:“我有这么恐怖吗？”
“不不不……”见小樱的脸色越来越黑，被恐惧支配着的鸣人头摇得像拨浪鼓。
“鸣人，今天天气挺好的，我觉得挺适合畅谈人生的。”小樱提起鸣人的衣领，将他们的距离重新拉近，碧绿的眼珠死死盯着鸣人，强大的压迫感让鸣人成功不敢将视线放于小樱身上，他看着小樱身后的卡卡西露出一脸求救的表情。
接受到信号的卡卡西本想假装看不见鸣人的眼神，但挣扎一番却始终躲不过那人眨巴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口打断闹剧:“鸣人，该走了。”
“噢噢噢，小樱，卡卡西老师在催我们了，我们快走吧，别为这事耽误了时间嘚吧喲！”听到卡卡西的声音，鸣人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顺着卡卡西的话连忙就麻溜的往下爬，顺便向小樱释放出和好的语气。
还想好好深入“谈话”的小樱见卡卡西开口了，也只好作罢，松开了手。
没了小樱手的力气，鸣人悬在空中的屁股应声而落，突如其来的撞击疼得鸣人呲牙咧嘴。
“哼，这次就放过你！”小樱又加了一句狠话，然后向前走去。
鸣人也连忙起身追上。
虽说前脚才刚威胁过鸣人，但后脚消了气的小樱已经把刚刚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开始跟追上来的鸣人聊天。
小樱的谈话内容向来都集中在井野身上，这次倒也不例外，小樱似乎又从哪里挖来了井野的八卦此时正绘声绘色地跟鸣人吐槽，往常对这种八卦话题很感兴趣的鸣人这次却兴趣缺缺，他飘渺的眼神四周探望着，显然注意力并不在小樱的谈话内容上，往常好奇活跃的双眼此时被迷茫所代替。
那个梦到底意味着些什么？
鸣人想不出来。
只是，鸣人默默在心底呢喃道，好熟悉……
他熟悉那种猛然坠落的感觉，熟悉失重感，熟悉那种因为下坠过快而心跳急速的感觉，就像曾体验过无数次一般，熟悉的仿佛被刻入骨中。
所以才会感到迷茫，莫名而来的梦却熟悉得如条件反射，令人生疑。
所以才会令人甚至有些害怕，鸣人觉得似乎有什么难以控制的情绪破土而出紧紧缠绕住自己的心脏，一圈一圈不断收紧，令人窒息 。
或许是察觉到了鸣人的异常，小樱停下了自说自话，扯住了鸣人的衣袖，鸣人被迫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女声里是担忧。
但小樱忽然而至的清脆声音似乎是惊到了鸣人。
“没，没什么啊！”一开口便是断断续续的话语，但显然鸣人自己也知道这样实在是太明显了根本糊弄不了小樱，所以他抬起手挠着自己的头将双眼中的情绪抹掉，露出了微笑，又加上了一句“小樱不用胡乱担心些什么嘚吧喲！老这么担心着担心那会提前衰老的！”
一样的开朗语气，一样憨实的动作，一样的标准笑容，只是那双眼啊失去了本来的色彩。
“……”小樱没有接话，或者说她根本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碧色的眼眸盯着鸣人那双灰蓝色的瞳孔，碧眼里滚动着流光，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两种东西在眼里混合、交错便让那双眼变得模糊起来。
但鸣人还是看懂了，那双眼想要传达的意思，她在用眼神询问自己。
她还在问，“怎么了”
但这一次的东西，鸣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小樱开口，有些话还只刚到嘴边，就立刻消失殆尽，像漏气的气球，“呼呼”几声，本在身体里的气就逝于空气中，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所以鸣人选择了后退。
他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小樱灼人的视线，难得的一声不吭，难得的沉默。
碧绿色的眸里映出了倒退的身影，之后便是失望充盈。
两人便这么僵持着，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最后还是小樱用一段长长的叹息作为僵局的结束。
“你赢了……”小樱看着对面那反常的一声不响的人，无奈地说。
随后她也退了一步，轻轻转身，追着早已经走到前头的卡卡西走去，“鸣人，我不会逼你……”
“……”鸣人盯着小樱向前的身影在心里默默地说，这次对不起，小樱。
目的地对于他们来说很快便到。
他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地是一片树林，一到目的地卡卡西便说分开行动。
路有四条，鸣人选择了从东侧进入森林。
这次的任务不难，甚至说过于简单，只是帮一个丢了东西都老奶奶来她前几天野炊的地方找东西，按理说，这么简单的任务是根本不可能派遣他们这样的队伍，但纲手为了让鸣人不要天天闷在家里，才强制将任务交给了他。
他一头便扎进了森林里，独自一人前行。
地上是已经积累得很厚的落叶，踩在上面是咯吱咯吱的响声，头顶上树木的树叶已脱落得差不多，阳光轻而易举可以穿透那些光秃秃的树枝落于鸣人身上，鸣人沐浴着暖暖的阳光在这宽敞的森林里漫无目的的逛着。
在深秋的寒冷气候下，已经没有了动物的声迹，诺大的森林里静悄悄的，除了鸣人脚下枯叶的声音似乎 便只留下从耳边拂过的微风。
安逸的气氛让鸣人的精神在这么久以来难得的放松，紧绷的弦面对忽然而至的松弛剩下的便是疲惫，鸣人不可抑制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又是一个。
迷迷糊糊间鸣人向着森林深处走着，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大脑里剩下的是疲惫的信号，有那么几次，鸣人困倦得都有些想随便找个树干靠一靠来缓解强烈的睡意。
但未等鸣人实施自己的想法，一阵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几乎快要在睡意中迷失自己的鸣人。
那是强烈的水流冲击石头的声音。
于是松弛的弦又一次被拉紧，原本已经略微舒缓的脸色也瞬间苍白。
出现在鸣人眼前的是梦中的巨大瀑布。
什么时候？
鸣人在心中问自己，但大脑中的记忆像是被人用勺子挖走了一块似的，鸣人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达这儿的。
但这现在不是最重要的，那原本存在在梦里的渴望，在见到瀑布的那一刻瞬间在心底里燃烧了起来，它像一团火，眨眼间便吞噬掉了鸣人的心脏，又不满足的用着灼热的火焰舔舐着鸣人的理智，它在诱惑这鸣人，它在鸣人耳旁轻轻呢喃，鸣人都能感受到它那灼人的呼吸扑打在自己耳朵上。
“喂，去亲自看看那瀑布底到底是什么在吸引着你自己啊……去啊……”
但那团火焰还没灼烧大脑，大脑的理智没有完全消失。
不能过去，大脑里有一个声音说。
但鸣人已经跨出了第一步。
不能过去！声音变得尖锐。
但第二步也紧随着第一步向前迈出。
脑海里的警告声一次尖过一次，但鸣人距离瀑布的距离一步又一步的被拉近，转眼，便是在梦里站立过无数次的位置。
当鸣人站立双脚，微微偏头向下望去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团火焰，毫不留情的又将大脑也吞噬殆尽。
欲望啊，将鸣人彻底侵蚀。
所以眼神的焦距不自觉地聚集在了那瀑布底，但腾起的层层水雾迷了鸣人的眼，和梦里一样，站在崖顶的鸣人，根本望不见那瀑布底的东西。
当这本属于在梦中的场景忽然出现，鸣人其实有些搞不明白自己此时究竟是处在梦中还是现实。
正当鸣人不知所措时，它又说话了，每一次都来得那么及时，鸣人嘴角流露着苦笑。
它说，那我们这一次就跳下去寻找吧。
理所当然的，不由自主的，鸣人在它的推推搡搡下，一个踉跄便跌入了谷中。
身边的景色在快速上升，崖顶瞬间便退出极远，或许是这突然而至的失重感，亦或是那团奇怪火焰终于达成了目的放过了鸣人，总之，鸣人清醒了过来，鸣人在这么一串的动作下来，终于感受到了恐慌。
熟悉的失重感，熟悉的心跳加速，只是这一次从梦里变到了现实。
徒劳无功地伸出手抓向无人的崖顶，鸣人想要喊叫，但声音无法出喉。
想要用查克拉却又像被什么封住。
完了，鸣人心想，这一回真完了。
“嘭”鸣人摔入深潭中发出极大声响。
巨大的冲击力让鸣人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至少断了几根，剧烈的疼痛几乎让鸣人在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能够上浮的力气。
冰冷的潭水眨眼间便将鸣人吞没，四面八方涌来的潭水迫不及待地将鸣人包裹起来，又随着鸣人的呼吸席卷入鸣人的肺部，充水的肺将所有的空气挤出了鸣人的体内，他看着体内最后的空气化为泡泡渐渐上升。
窒息的痛苦使鸣人的视线变得模糊。
要死了，鸣人想。
双眼只剩下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但忽然间有一样什么东西紧紧拉住了他不断下坠的手腕，温暖而又有力。
鸣人强撑着最后的一点力气，重新睁开双眼，看到了。
那是一双眼睛，一丝红色闪过那双眼睛后便是彻底切换成了深潭的颜色，鸣人死死地盯着那双眼睛，心跳像演练过无数遍一样开始加速，敲打心房的力度一下重过一下，对面那双黝黑的双眸就像一个黑洞似的紧紧吸住了鸣人的目光，鸣人觉得自己的大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身体的坠落变得不再明显，精神上的坠落却在加剧，他的精神在那双深邃的眼中极速下坠。
找到了，令人会觉得熟悉的原因……
终于在再一次见到了那双眼时，鸣人知道了熟悉的失重感的源头。
“佐助……”鸣人张口喊到，但他最后的声音被潭水淹没，变成了泡沫。
漩涡鸣人第一次见到宇智波佐助，吸引住他的便是那双如泼墨的黑眸，正值七月的太阳，落于身上除了燥热感便再无其他感觉，但那从窗帘缝隙处漏进的灼热阳光在落入那双黑眸里时，顷刻间便失去了热度，温暖的橘色光线在碰触到谭面的瞬间便崩溃瓦解，冰冷的潭水侵蚀着那些碎落的阳光，将它们硬化冷却，最后沉落于谭底，不见踪影。
只给予别人燥热感的阳光竟在他眼里可笑得连那双眼里的深潭表面都加热不了。
墨色的眼底里是无法望及尽头的黑暗。
从来没见过如此绝望的眼神，竟然真的会有人的眼里除了麻木便再无其他感情，小鸣人看着如同木偶一般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小佐助惊讶到。
明明四周围绕着无数崇拜他的人，他们将他团团围住，站在人群外的鸣人也是好不容易才能从人缝中才能瞧见他的真面目。
但，鸣人却无法从他身上提取到一丝关于兴奋，关于高兴的情绪，鸣人觉得他不过就像个完美的陶瓷人偶被摆在了高堂上供人赞叹罢了，不管外面再如何热闹，也根本无法穿透那层冰冷的瓷壁进入佐助的内心，他永远都只有孤单一人。
我得改变他。
荒唐的想法就这么忽然出现在脑海中。
但鸣人连忙摇摇头，将这种想法抛出脑外。
我真是疯了，才会有这种想法，和他都不熟，鸣人想。
但眼神不受控制的又落在了那个人身上。
依旧是冷漠的情绪。
鸣人又逼迫自己移开双眼。
但有些时候身体上的器官总会不听话，或者说它们总是比他们的主人更诚实。
鸣人的视线没办法离开那个人。
或许是自己的行为不受自己的控制，小鸣人竟然开始生起闷气来，对于自己的埋怨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对小佐助的埋怨。
凭什么那个家伙得了第一名，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他还要有那样的眼神。
奇怪的怨气，奇怪的愤怒不知从哪里燃起，又不知从何时开始吞噬了鸣人的心。
于是，鸣人踏着重重的脚步迈开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步。
“喂，你就是那个年级第一吗？有什么好牛气的，摆着副冷脸不知道给谁看，我告诉你，你别想得意太久，我漩涡鸣人大爷一定会把你拉下神坛的嘚吧喲！”小鸣人霸气地拉开人群，来到佐助跟前，将手狠狠地拍在佐助的桌子上，将脸靠近佐助的脸，牛气哄哄地说。
闪着精光的湛蓝色双眼盯着那双淡然无色的黑眸。
这一番牛气的誓言惹来了班里其他孩子的目光，却没惹来小佐助任何的反应，对于这个莫名其妙跳出来然后莫名其妙一团火气的莫名其妙的人，他只是擦了擦瞪着他的那个人喷到他脸上的口水，将头偏向了另一
边，而那双眸里依旧静如止水。
然而漩涡鸣人向来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特别是在某人上头的时候，他的坚持往往就变成了犟，他伸出手扳过佐助的脸，硬生生地让佐助直视他。
可能是鸣人的动作弄疼了佐助，亦可能是被鸣人一次次的骚扰弄的不耐烦另外，佐助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爽。
“别碰我。”佐助“啪”地一声将鸣人的手打掉。
突然的打击，让鸣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呆呆地看着已经变得血红的手背，那混蛋刚刚究竟用了多大的力？？
鸣人呆愣愣的想，手背神经传来的痛感深深地刺激着鸣人的意识，稍稍压下的怒火在那一瞬间像添了新柴似的猛然蹿起极高，鸣人的理智一眨眼被消失在了熊熊烈火中，大脑与身体其他部位的神经连接像被烧断似的，大脑失去了控制其他器官的能力。
所以当鸣人回过神来之后，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扯住了佐助的衣领，而那双惹人厌的双眼此时也近在咫尺。
近距离的接触让鸣人更加瞧见了属于那深邃瞳孔中的黑暗。
似乎只要往其中探望一眼，便如坠落深渊。
面对鸣人的攻势，这一回佐助终于做出了反应，他慢慢站起身来，让自己的视线从仰视变为平视，然后伸出右手搭在鸣人扯住自己衣领的手腕上，用力一扯，将鸣人的手硬从自己的衣领上扯了下来，然后抬起蓄力已久的左手用力一推，本就因为佐助姿势的变换而有些站立不稳的鸣人直接被推倒在地，甚至撞翻了好几排桌子，肉体与地面的亲密碰撞的声音重重地回响在这不
大的教室内。
巨大的响声让原本想看戏的同学们都愣住了，他们终于开始觉得这事态似乎有些严重了，于是，有一些人已经溜出教室去先找老师了。
鸣人四脚朝天地躺着，手还保持着刚才抓握的动作，胸膛处是炸裂的疼痛，而紧随而来的是由于重击而带来的压抑，刺痛像一团棉花堵了支气管口，鸣人的呼吸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但鸣人只是稍稍躺了一下，缓了缓呼吸，便捂着受伤的地方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一脸傲气站着的男人，眼里是满满的不服输，虽说刚刚被推的地方还疼痛不已，但正是这种疼痛却让鸣人的大脑更加清醒 。
佐助看着那个受了自己狠狠一击还又坚强站起来的人，变了变眼神。
“喂……”
但想说的话还没完全开口，便被及时赶到的老师打断了话语。
最后，这场闹剧结束于罚站，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被
老师提到了操场上顶着炎夏的大太阳罚站。
鸣人低着头不想理会身边的混蛋，但这一回倒是身边的家伙先开口了。
“喂，吊车尾的……”清冷的声音响于鸣人耳畔。
本不想有反应的鸣人却在听到了这个称呼后瞬间转头:“你说谁是吊车尾的呢，混蛋！”
蔚蓝色的双眼里写满了不快。
但佐助显然不想再与鸣人争吵，他直视着鸣人的双眼难得的没有不耐烦的说:“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星星的光芒一顿，随后又变得更闪烁起来。
鸣人看着对面那双虽然还是气愤不已却又无比认真的双眼，有些挪不开眼睛。
这次不像上一次，这一次吸引住鸣人的是另外一种东西，它掩藏于那两种情绪之下，鸣人探究着，最后发现那似乎是种快乐。
终于不是一个人的快乐。
终于有一个人意识到了他的不完美的快乐。
忽然间，那双一直黑暗密布的双眼深处似乎出现了什么亮光，虽然是微弱的光芒可却依旧耀眼得让人挪不开眼睛，心脏的跳动变得毫无规律可行起来，毫无节奏的敲击似要敲开心口，没由来的，鸣人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里，他望着黑暗中的那一点点亮光，坠落着，不知不觉中似乎落入了深渊。
但这一次鸣人没有害怕。
鸣人知道自己似乎有些不同了。
鸣人从地上猛地坐了起来，头差点砸到正在为自己疗伤的小樱的头。
小樱微微向后一退，顺便慢慢收回查克拉，鸣人这才发现，小樱，卡卡西，佐井全都围在自己身边，看着刚刚苏醒的自己。
“呦，小樱，好久不见了嘚吧喲！”鸣人抬起手朝小樱打了个招呼。
身边的小樱先是一愣，碧色的眼睛打量着鸣人的脸，鸣人知道小樱在辨认自己开心的真假。
半晌，像是得到了什么肯定答案似的，小樱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抓住鸣人的头就往地上按，鸣人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弯腰让直睡太久的脊椎传来了剧烈的痛感。
“啊啊啊啊，小樱，痛啊！痛啊！”
“我们可是在做任务啊，白痴，虽然任务简单，但也不是让你用来睡下午觉的！”小樱按着鸣人的头，冲鸣人吼道。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放过我吧，小樱！”鸣人连连求饶。
或许是鸣人的求饶起了作用，小樱松开手，蹲下身子，让视线与坐着的鸣人平齐，小樱看着那双又重新恢复以往色彩的湛蓝双眼，叹了一口气，但嘴角却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欢迎回来，鸣人。”
碧色的眼里是欣慰。
“让你担心了，小樱。”
鸣人笑道。
“你知道就好，以后可让我少操点心吧你。”小樱哼哼了几句，然后站起身来:“快点起来，白痴，走了！！”
“嗯，来了！”
鸣人从地上爬起，眼神不经意往上瞟，已经看不见崖顶，上面只有一层水雾。
就是从那个上面掉下来的啊，鸣人想。
可真高。
鸣人望着那最开始让他又恐惧又困惑的看不透的水雾这次是轻轻的笑了。
他现在已经知道那瀑布下一直吸引着自己的是什么了。
所以啊，
为爱坠落，虽万劫不复，但却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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